她的手被燕憐寒伸手托住。
「不必言謝,舉手之勞而已。」
即便如此,柏輕音還是再三道謝,剛才幸好沒有說起魏治洵的事情。
。 人王宮。
「還債…….」
顧川坐在王座上,看着殿宇內的金聖嘆,笑道:「他是這麼說的?」
「他說太重,扛不住,還債能。」
金聖嘆躬身,一臉笑容,繼而又道:「不知殿下尋我前來,可是有何吩咐?」
顧川笑了笑,沒在郭綏的問題再言。
不管什麼名頭,那都是人族傳承,巧立名目罷了。
顧川朝着宮外揮了揮手,很快,一名禁衛帶着一個少年走了進來。
少年散著長發蹣跚而過,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左右,面龐並不骯髒,顯然剛剛清洗過。
五官清晰可認,並不是醜陋之人。
只是那臉頰上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,讓他的面目有點猙獰。
瘦弱的身軀在人王禁衛袍下尤顯得可憐。
少年繼續朝前,小心翼翼地注視着殿宇內的一切,謹慎的目光不停地朝着四周打量。
好似在思考怎麼保全自身,這彷彿已經成了他的本能。
「他是新的人王眷屬!」
顧川沒有過多的介紹,又繼續道:「一日後,天刃除留守壺內洲者,全部集結,進入他的那處世界。」
「記住,你們的任務只是探查那方世界的情報,其他的相信你有分寸。」
「他以後便是你們天刃的人了,下去吧。」
金聖嘆看着那無神的少年,鄭聲道:「金嘆領命!」
而後,起身來到少年的跟前,那少年看着他伸出的手,不自覺地緊了緊身子,在畏懼。
「我是天刃御主金聖嘆,你以後歸我管。」
這話不那麼友好,但卻極為有效。
那少年顫巍巍跟在了金聖嘆的身後,而後學着他的禮節,向王座上的顧川行了一個笨拙的告退禮,便徑直隨金聖嘆遠去了。
身後,王猛忽然低聲道:「殿下,踏天台顯示,有一名踏天令持有者,在傳送的過程中,被劫了。」
顧川莫名的發出一聲輕笑,「星海還是那般浩瀚且神秘,真是讓人好奇…..」
踏天令的持有者,如果是被殺了。
那他絲毫不覺得奇怪。
踏天令不如曾經「庇護者」標籤所產出的「祁連令」,沒有庇護功能。
跨界庇護的功能,不是他現在能掌控的。
為了降低失敗的風險,顧川並未在功能中增加多餘的設定。
但在踏天令的傳送過程中,被劫了。
這就很奇怪了。
為了保證星路跨界功能的安全性,他甚至不惜加上了消耗氣運的限制,就是為了保證避免失敗,同時也是為了安全。
不然,王庭正準備組織大軍征伐外域。
卻在星路傳送中,被敵人發現,或者什麼未知存在覺得好奇。
一巴掌拍下去!
將星路通道打碎了,或者造成星路錯亂,導致王庭大軍被放逐虛空。
那樂子可就大了。
可以說,他們從漠北洲前往中州的那界門通道,都沒有星路通道來的穩定,來得安全。
以人族氣運催動系統偉力,來護持的星路通道,可不弱。
而且如果強行打破星路,劫掠,踏天台是有感應的。
而這次,踏天台卻沒有反應,那麼就是「熟人作案」了。
為什麼這麼判斷?
很簡單的道理。
構築星路的偉力乃是人族氣運,經踏天台演化而成的實質通道,其原理和烽火台的烽火洗禮有些類似。
在設定之初,顧川就是根據烽火洗禮來設定的。
目的也很簡單,為了讓星路不成為敵人,或者其他隱患進入王庭的薄弱點。
星海浩瀚無垠,神秘且未知,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。
為了防備未來的隱患,顧川便在通道中加上了類似烽火洗禮的「篩選機制」。
有了以上種種設定,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。
「是白帝餘孽,還是什麼…….」
白帝是人族十萬載的歲月中,第一個進入星海的人王,第一可能不太準確,但是距離他最近的人王。
十萬年的歲月中,人族人王的重心都是在王路之地,幾乎不太可能會進入星海,原因有很多。
人族氣運不支持是最主要的原因。
那時的人族氣運呈衰弱狀態,人王進入星海后,風險比王路之地呈幾何增加,不可同日而語。
到時如果發生王隕,人族氣運將雪上加霜。
王路之地也有氣運可收集,那些雖是被王路之地吞噬后的氣運,如同被吃過的飯菜早已精華盡失,有營養,卻效用不大。
但勝在量大,競爭少。
有資本就搏,沒資本就安心舔好傷口,再圖其他,這就是人族當時的現狀。
還有其他原因……..
…………
顧川坐在王座上,心中思緒萬千。
他在星海遇到的第一批人族,也是現有唯一一支人族,就是崑崙一脈人族。
但崑崙一脈進入星海的歲月,久遠到他們自己都忘卻了,那時的祖籍也遺落在了歲月長河中,不知其根源。
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崑崙一脈進入星海的歲月,肯定超過十萬年,也就是超過瀛王的那個時代。
而顧川之所以懷疑是白帝餘孽,是因為白帝是人族近十萬年來最偉大的人王,也是離成功最近的人王,只差臨門一腳。
這樣的絕代人王,任何稱讚都不為過,功績無雙。
而白帝也是最有可能,最有能力,在星海為人族佈置了後手,以期未來的存在。
白帝化道距今連萬年都不到,萬年對於凡人,或者普通修士太過遙遠,但對於聖人之上的存在,雖稱不上眨眼一瞬,但最多也就十年的時間。
白王成帝,他留下的後手,會成聖嗎?
顧川絲毫不懷疑!
天才,乃至一般妖孽,都不足以擔當這個大任。
無他,責任太重,一般人扛不住,也勝任不了。
設身處地地想一想,如果是顧川自己為後世人王佈置後手,那肯定是為了在一定時期能幫助人王的。
更待何时 進入星海的人王,只要不是半道而崩,邁入道境,幾乎是必然的。
以己身背負人族氣運,這樣的加持如果連道境都跨不過去,氣運估計正眼都不帶瞧你的,還當人王,洗洗睡吧。
而能為道一之境的人王,提供幫助,甚至是作為後世人王底蘊,護道的存在。
道二王境不行,太弱。
萬族都是以道二作為護王者的最低標準,月蝕這等小族都有兩尊道二護道,留在星海給人王當後手,想想也不可能。
道三王侯,道四准聖也不行,還是太弱,未知因素太多,准聖也鎮不了場子。
顧川按照自己設想,他如果要給後代人王留下後手。
那最少也是道六大聖人級別的存在,星海不是外界,人王也不是普通人,普通強者護持不了。
而且參考白帝在人王殿留下的護道者。
道四,道五一堆,甚至還有一尊道六大聖遺留。
人王殿都如此了,那白帝在星海留下的後手還能差了?
顧川是不信的。
最少也是王炸,不然三帶一藏那麼久,閑得慌啊。
「道七,還是道八,膽子大一點,也許有道九都有了,雖然很懸。」
你問顧川為何如此執著於此?
格局小了!
白帝留下後手的目的,是為了什麼?
不就是為了後世人王,為了人族崛起的偉大事業嗎?
他顧某人,人族第四百二十三位人王,白帝的第一代繼承者,也是當代唯一的繼承者。
他有義務,有責任繼承白帝的使命,乃至一切!
為人族崛起奮鬥至死,是他與生俱來的使命和責任! 穹靈看到傅之鶴來了,忙跪在地上,神色慌張的瞟了眼葉媚娘,滿眼都是恐懼:「剛剛柳文茵推了一把媚娘,然後還打了她耳光。」
傅之鶴看穹靈慌張的神色,又看了眼勢單力薄的柳文茵:「是嗎?對我撒謊你可要承擔後果。」
此話一說跪在地上穹靈一下子抬起頭:「傅大人,我真的不敢。」
「說實話,我保你。」傅之鶴說。
「是她,」穹靈指著坐在凳子上的葉媚娘,「她讓我這麼說的,她說要是不就範,就打斷我哥哥的腿。」
「你胡說。」葉媚娘再一次不長記性的站了起來,突然意識到又坐了下去。
柳文茵笑笑,這次你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「就是她指使我這麼說的,媚娘因為不滿柳文茵當上王妃,然後讓我給她潑糞水,想讓她顏面掃地,可是被王妃躲了過去。」
「媚娘氣不過,接着讓我對王妃潑滾燙的熱水,那可是王妃,可是要砍頭的,我當然不敢,接着媚娘就打我,但是在柴房,我害怕的躲了一下,沒想到媚娘被柴火絆倒了。」
「由於廚房和柴房是連在一起的,王妃可能因為中午沒有吃午飯肚子餓了,去廚房碰巧遇到媚娘摔倒在地,忙上去去扶,沒想到被媚娘無情推倒在地。」
「我當時都聽到骨頭咯噔一聲,剛想去扶王妃就被媚娘拉走了,末了她告訴我,不潑王妃熱水也可以,只要到時候污衊王妃,就放我一馬,可是我實在於心不忍,也很是害怕。」
「傅大人,我知道錯了,求求你,看在我說了實話的分上放我一馬,我也是被逼的。」穹靈跪着走到傅之鶴面前。
「那你得看她。」傅之鶴聳聳肩,整段敘述了,傅之鶴只記住了柳文茵是王妃。
柳文茵忙由洛泱攙扶著上前拉起穹靈:「我理解你,如果我是你不一定有你做的這麼好,現在你能說實話,我真的很欣慰。」
「你胡說,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。」葉媚娘沒想到穹靈突然改口,而且是無中生有。
「我看你敢。」柳文茵把穹靈護在身後,葉建燁站在一旁皺着眉,眼前這個人和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葉文茵一點也不像。
「是她指使的,我明明沒有做過那些事。」
「剛剛穹靈明明被你帶走,我是怎麼去指使她說這些話呢?」柳文茵反問,剛剛故意站在外面看風景,旁邊都是人。
「你還敢胡說。」說着葉媚娘站起身,很豪橫的衝過來,作勢要撕爛柳文茵的嘴,雖然剛剛穹靈的話一半真一半假,但葉媚娘習慣了,唯我獨大。
即使旁站站着幾個外人。
傅之鶴剛想擋在柳文茵面前,卻瞧見柳文茵堅定的雙眼。
柳文茵再一次被推倒在地,腳再一次受傷。